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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质量

生命的质量

雨幕下的街道,没有了熙熙攘攘的行人,只剩下霖霖淅淅的雨点,有人喜欢这街上的清静,也有人烦闷这街区的冷清,被雨天影响了生意的手机小贩就属于后者,正在考虑要不要挪地的小贩,忽然发现一位披着雨衣带着口罩的年轻小伙向自己走来,于是手机小贩决定先碰碰运气。

“帅哥要手机不?梨子,四星,小麦都有!”这次为了能成功卖出去一部,小贩还特地介绍出三个档次。

“货挺多,可惜没我想要的那种。”林逝叶打量了一下小贩,没有继续停留朝着那片预定的监控盲区走去。

“诶!帅哥等等!你想要哪种手机?”对于有一丝购买可能的客人,手机小贩下意识的跟着林逝叶走进那条空巷。

这条巷子位于美食街的后方,料香与翻炒食材的声音从后墙上蜿蜒密布的排烟囱中不断传出,这里的排水沟被各家酒楼肆意乱倒的泔水菜渣所堵塞,一下起雨来就会水漫金山,所以雨天时根本不会有人从这条便路走。

“我想要耐摔一点的手机,可能是我最近点背吧...一个月手机屏摔坏了三次。”林逝叶停下脚步继续和小贩交流,虽然前方道路一片平坦,但这只是灯光在水面上反射的表象,继续走水会越来越深,林逝叶可不想让掺了地沟油的雨水渗进鞋里,而且这里也足够避开大街上的视线了。

“耐摔的手机我这有啊!你看这是泰拉石新款手机!依然能砸核桃,结实还防水!”知道顾客的需求后,手机小贩立马摸出一款黑色平板手机向林逝叶推销起来。

“多少钱。”林逝叶将蝴蝶小刀收进袖管里,转过身与小贩开始议价。

“不贵!2300!这可要比市面便宜300多了!”商贩报出了价格,同时盘算着继续还价,其实这手机只是仿货,成本价只有五百,但现在小贩还要表现的肉疼些。

“2300?呵呵!老哥不是我说,你这手机什么来路,你自己心里清楚,我也不把话说破,价钱你看着给吧。”林逝叶暗示小贩他的手机是偷来的,进一步杀价的同时步步逼近。

“唉..这样你看多的我也不要,1000块你不买就算了。”手机小贩表面上装作很失落,内心却在狂笑这娃娃还年轻,自以为占着了便宜,殊不知已然落入小贩的骗局,关键这坑还是他自己挖的。

“行,不过我没带那么多钱,微信转账可以么?”口罩下的林逝叶也在微笑着,看着落入网中的猎物,发自真心的轻笑。

“可以!”收到钱就立马拉黑,小贩欣喜若狂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翻二维码时,突然被一只手套捂住嘴!!!同时他感到一块冰冷而尖锐的东西正抵在自己的咽喉上。

“呀!真是太大意了,小命落别人手里了。”林逝叶在小贩的耳边呢喃着,“千万不要乱叫,知道吗?人在想大喊时得先深吸一口气,只要你想喊我就会先割开你的气管,听过轮胎漏气的声音吗?人漏气的时候那声音也非常相似呢,嘶~——的一下就都没声了。”林逝叶模仿着像是毒蛇吐信般的嘶鸣声,颤栗的小贩顿时屏住呼吸。

“当然也不是叫你憋气,平复下心情,然后我们可以谈谈。”捂着小贩嘴鼻的手感觉到猎物的呼吸渐渐平稳,林逝叶手开始往上移动,遮住了小贩的眼睛。

“小哥!少侠!大侠!我所有的手机免费送你,身上的钱全都给你,能不能放我一马。”终于可以说话的手机小贩用他微颤的哑音讨饶着,被人挟命的商人已然放弃所有交易的底线。

“可以,不过我既不想要钱也更不想要你身上其他的那些水货。”

“你想要什么?我还有存款都能给你!”原本看到一线生机的小贩,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因为林逝叶的一句不过,如坠冰窖。

“我的要求一开始就提过,我只想要一部耐摔的手机而已。现在按我说的做,把你的新款机扔到脚下。”听到林逝叶的指示,小贩故意手一抖将手机抛远一些。

“不要耍多余的心思,对我来说杀人虽然有些麻烦,但我有时也不介意忙活点。”林逝叶握着蝴蝶刀的手多加了几分力,在小贩脖子上划出一条绯红的血线,“其实这个地方是我精挑细选的猎场之一,知道为什么会选这么?因为这里不仅人迹罕至,而且连处理尸体也很方便,瞧瞧这满墙皆是的排烟囱,油烟味会掩盖住血腥味,在杀人后,我有充裕的时间将尸体肢解,呵~就和厨房里那些厨师一样,割肉剔骨。”

“然后我有两种方法来处理你的残骸,你前面二十步有一个井盖,我可以直接将你扔进去,盖上井盖你会和下水道的残羹剩饭一起变成一道杂烩汤,这里三个月会有人来疏通一次管道,估计到时会发现你被老鼠啃剩下的骨头吧,或者把你塞到旁边不远的一处排烟囱,等酒店什么时候抽油烟机出问题了,或许就会在烟道中发现已经变成烟熏肉的你吧,现在到你选择了,说吧想成为杂烩汤还是烟熏肉?”看着不断从小贩额头滴落的冷汗与眼角不断留下的泪水,林逝叶明白手中猎物的心理已经彻底崩溃,现在他只不过是林逝叶手里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
“不要!!不要!!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!!!我还有同款的手机!!!这次我一定不会再乱扔!!!!”小贩哀求着,感受到死亡临近,这一刻他才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身边这个恶魔的冷血。

“很好,还是刚才的指令照做吧。”林逝叶按压刀柄的拇指开始松劲,崩溃的小贩在林逝叶的示意下将一部新款机扔在自己脚下。

“听话就对了,现在抬起你的脚。”小贩想要问是左脚还是右脚,但林逝叶遮着他眼睛的手又滑落下来捂住了他的嘴,现在他的发言权被禁止。

“接下来到你裁定自己命运的时刻了,用力跺几脚手机,然后祈祷这个手机的质量过关吧。”听到林逝叶的命令,小贩悬空的一只脚没有马上照做,他犹豫了一会,另一只脚已经开始有一点酸麻,但还是如同雕塑一般,那只脚迟迟没有落下。

嘭!在小贩还在迟疑的时候,似有一道闷雷声在耳边炸响,林逝叶将践踏在手机上的脚挪回。

“当然,如果你希望我来执行的话,我很乐意代劳。”说罢林逝叶将脚再度抬起来,小贩放弃了最后的挣扎,闭上双眼他一脚踏在手机屏幕上,咚!咚!咚!林逝叶没有喊停,小贩就一直跺着手机,每一脚都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,小贩想要嘶吼,却因为抵在咽喉上的刀刃将气咽下,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他跺的越来越快,越来越狠,这重复的机械性动作成为他唯一发泄情绪的渠道。

噗通!!!林逝叶突然一脚踹在小贩膝关节上,小贩被这猛然的一脚踢跪在地上,“已经差不多了,现在装上卡,看看手机能不能接通吧。”林逝叶揪住小贩的头发,刀尖怼着他的后颈继续下达指令。

小贩用他颤抖的手将手机拾起,如同一具提线木偶般执行着林逝叶的命令,他将自己手机的卡拔出,插入被小贩踩碎屏幕的新款手机中,准备按下开机键的小贩此时闭上双眼,泪如泉涌,涕泗横流。

“真是可惜呢。”听到林逝叶这么念叨,小贩惊恐的睁开双眼想要大声求救,却发现握着的手机正显示着那寻常的开机画面,如同重获得生命一般,小贩瘫软在地上抽笑。

“看来我得给你一次机会了奸商,听好你现在有三分钟的时间向前跑,三分钟之后我可不保证我会干些什么,对了千万别回头,如果你回头的话,我可不会等上三分钟了。”林逝叶拿走小贩手里的手机,在林逝叶话音刚落之时,小贩已经连滚带爬的往前逃命,那狼狈奔命的滑稽模样真是特别适合这种小人。

没有兴致继续观摩的林逝叶转身离开这条小巷,走回那充满站街女的红灯区,林逝叶来到那名化着淡妆的小姐姐面前,望着这在朦胧雨景中碍于眼前的身影,女人轻启朱唇,照本宣科的棒读着:“想要单发还是包夜,其他项目价位表在旁边。”。

“不好意思,我不是来找乐子的。”

“呵呵,那你是来找抽的么?”不想再陪面前这个小伙继续消遣,女人开始冷言相向。

“我想和你谈一宗交易,我可以给你一次报复的机会,给你一丝渺茫的希望,给你一个绝佳的时机,而你只需要付出一点身外之物。”林逝叶将一张折起来的纸币塞进小姐姐的胸口,并俯首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话。

“你是帮派的人?还是条子的人?”小姐姐捂住胸口处感受着纸币中夹含的锋冷铁意。

“这很重要么?”林逝叶伸手接过他向小姐姐索要的物品。

“也对,我没必要知道太多,只是我还有一点疑问想要知道答案。”小姐姐冰冷的目光落在正忙着拉客的夜店老板身上,“为什么会选中我?像我一样的女孩很多不是吗?”

“因为你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,对吧。”林逝叶直视着女人的眼睛,那无尽绝望中散发出的最后疯狂,正是林逝叶中意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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